蝶變后的老城區(qū),已成為網(wǎng)紅打卡地。(受訪者供圖)
文/圖 半島全媒體記者 牛曉芳(署名除外)
正月里的最后一個周末,在薄霧彌漫的五四廣場海邊,穿著膠鞋的大爺用力將一張漁網(wǎng)拋撒至海面,少頃,一兜活蹦亂跳的小魚被徐徐拉上岸。圍觀游客中,一位中年男子花幾十元買下了這兜美味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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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這筆交易正巧被街頭攝影師墨墨記錄下來。自2022年夏天起,她便扛起相機,用鏡頭真實記錄城市,捕捉行人的日常生活狀態(tài)。“好像一切都好起來了?！蓖高^鏡頭,墨墨感慨,線下消費場景在迅速回溫,一個生機勃勃的春天正在鋪展開來。
去海邊要考慮“在哪落腳”
在特殊時期成為城市記錄者,這個對日落“情有獨鐘”的姑娘開始將鏡頭轉(zhuǎn)向普通人。“人的狀態(tài)很有意思,不同時期、場景下,會體現(xiàn)出不同的生活狀態(tài)?！苯鹈癁掣浇娜章浜苊?居民樓里曬太陽的老人很安靜,年輕父母的注意力總在孩子身上,熱門景點的游客總是不慌不忙。
墨墨清楚地記得,城市變得蕭條是從秋天開始的?！皬氖麻_始,感覺整個城市越來越緊張,拍到的人狀態(tài)都很敏感,之后馬路上就漸漸看不到人了?！痹诮肽陼r間里,墨墨相機中留下了更多空蕩的街道、稀疏的車流、躲閃的眼神,和馬路中間孤獨的環(huán)衛(wèi)工人。在一個蕭瑟的冬日掃街時,墨墨發(fā)現(xiàn),“整片海灘只有我一個人”。
關(guān)于城市復蘇的跡象,沒人比掃街攝影師更有發(fā)言權(quán)。墨墨的視覺日志里生動記錄著變化:元旦開始,街上的人慢慢變多了；小年后,人們開始“忙年”,人一天比一天多,馬路上出現(xiàn)久違的堵車盛況；新年,墨墨拍下密密麻麻的紅燈籠和人潮。“兩個月前,整個中山路都沒有人,但是最近再去,馬路上走都走不動,街角全是人,要擠著走過去。”而那片曾經(jīng)無人的海灘早已人山人海,“現(xiàn)在要考慮的問題是,我在哪落腳”。
除了人氣的回歸,在攝影師看來,人們狀態(tài)的轉(zhuǎn)變更令人興奮?！澳憧疵總€人的眼睛、表情,還有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了鏡頭時的狀態(tài),從過去的警惕、敵意變成了現(xiàn)在的好奇、愛笑,大家的精神面貌明顯更積極了。”行人態(tài)度的轉(zhuǎn)變?yōu)槟膾呓謳砀鄻啡?。“有一次去拍李村大?炸油條的大哥邀請我合作,開玩笑說要一起做個‘大生意’,賣年糕的大姐見我拍照替她吸引了客流,還主動送我一塊年糕?！?/p>
最近生意“多少好點了”
在熙攘的人群中,墨墨注意到,游客變多了?！皬陌舜箨P(guān)的這頭走到另一頭,能碰見好多好多拍婚紗照、寫真的人,還有人是開著車從外地來旅拍的?！痹谀壑?人群中的游客是能夠一眼識別出來的,她的判斷標準簡單直接,“他們看到大海時有一種雀躍的情緒在里面”。
18日下午,記者隨墨墨的鏡頭走訪五四廣場發(fā)現(xiàn),整個廣場已恢復昔日的熱鬧景象,人群遍布沿海一線的每個角落。常有拉著行李箱經(jīng)過的游人,支起三腳架在海邊直播的年輕女孩,以及售賣小吃、玩具、紀念品的商販。65歲的民間藝術(shù)家李冠民在五四廣場一間檔口售賣紙扇,并根據(jù)游客的姓名在紙扇上現(xiàn)場題詩,根據(jù)紙扇規(guī)格不同,標價分別為100元、120元和150元。李冠民介紹,這是他在五四廣場擺攤作詩的第七年,今年春節(jié)后自己每天都開張,最近的生意“多少好點了”。
攤位前,來自江蘇泰州的游客劉先生為朋友和自己各買了一把紙扇,花費分別為150元和120元。“送這個禮物比較有紀念意義。”劉先生表示,自己是一個旅游愛好者,這三年來出門旅行大約只有五、六次,此次特意休假為自己安排了一場“說走就走”的青島三日游?！扒鄭u是個浪漫的城市,我考慮以后常來玩,希望下次能游覽更多地方。”
在距離五四廣場一公里外的一座綜合性商場內(nèi),某發(fā)廊理發(fā)師李先生也感受到了游客的熱情。“最近來消費的人中多了很多外地游客,很多人在旁邊吃飯,順便過來洗頭做造型。”據(jù)李先生介紹,消費者單次洗發(fā)的價格是49元,若需要額外做造型,需要支付69元。在李先生看來,如今“愛美”的消費者們隨時隨地注重個人形象,已不是新鮮事?！暗轿逡患倨谌丝隙ǜ??！崩钕壬A(yù)測。
“真好,人氣又回來了”
同樣用鏡頭記錄社會百態(tài)的青島商業(yè)攝影師邢先生正忙著“趕場”。今年春節(jié)以來,從業(yè)15年的邢先生的生意格外火爆,每天至少一場拍攝,最近,一天兩三場拍攝工作也是常有的事。單場活動單機位拍攝價格為3500~4000元,“訂單多到拍不過來”。
在邢先生的鏡頭里,這個城市的活躍又是另一種光景:社會團體組織在忙著開年會,企業(yè)家們忙著簽單,商務(wù)人士排著隊為自己拍攝新一年的職業(yè)形象照,淘寶商家們通宵達旦拍攝產(chǎn)品展示圖……穿梭于島城各類商業(yè)活動,邢先生感慨,“真好,人氣又回來了?！?/p>
旅拍攝影師楊女士的拍攝計劃已排到了圣誕節(jié)。日本、土耳其、瑞士、捷克、冰島……自3月至年底的旅拍地跨越了全球11個國家和地區(qū)。據(jù)了解,如今的旅拍模式日趨成熟,大多為攝影師根據(jù)旅拍地點排好檔期,消費者按需預(yù)約即可,價格往往根據(jù)拍攝地不同、時間不同而有差異,“去國外的旅拍價格一般一萬多。”楊女士表示。
95后新晉獨立攝影師小碗也將旅拍列在了自己今年的拍攝計劃中。廣告已在朋友圈掛出,雖然對于“四處流浪”的拍攝模式非常期待,但“最近的拍攝全部趕一起了,還沒抽出空來談旅拍細節(jié)”。此外,春節(jié)后“突如其來”的復工,讓從業(yè)兩年的小碗也終于給自己的寫真攝影提高了定價。
春江水暖鴨先知,作為時代記錄者的攝影師們率先感受到了城市溫度的回升。據(jù)文旅部數(shù)據(jù)中心統(tǒng)計,春節(jié)假期國內(nèi)旅游人次恢復至2019年同期88.6%、旅游收入恢復至73.1%?！跋Ｍ衲暌磺许樌?都不相信真的放開了?！奔磳⒚β灯饋淼臈钆繉π碌囊荒瓿錆M期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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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客多了、笑臉多了、旅拍計劃排到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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